它感觉到什么东西正在触摸它的躯干。
没有手中捏着的东西软,但也比身下坐着的东西软太多。
生物。
热。
黏。
它对这样的生物进行了定义:攻击性,好奇心.
它该做什么?它傻傻地往那边望,它也不知道做什么,它只想吃些东西。
她是弱智吧?
莫凌蝶的双手在女孩如玉石般洁白无瑕的身体上肆意摩挲。
瀑布垂下的黑长发、发梢及臀,吹弹可破的嫩白脸蛋,一马平川的鸽乳尚未发育,肚皮腰肢没有一丝赘肉,小腿大腿都可以一只手握住,简直是个完美的美人胚子,凌蝶觉得女孩要是长成她这个年纪怕是至少比她漂亮两三分。
虽然莫凌蝶在学校里也算排的上号的美女,但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好看。
她很反感和家人以外的人交流、共事,一方面是看不起别人,一方面也是看低自己。
哥哥是个很完美的人,莫凌蝶从小到大一直都不如他,每次他考年级第一,她却只能考八十多名.父母每次都夸赞莫安贤而变相看低莫凌蝶,甚至外亲到家来,夸莫安贤是有才能,夸凌蝶只是委婉的说貌美如花。
莫凌蝶不觉得自己漂亮,任何时候都是。
而眼前长发及臀的女孩,确实有这个资质的。
“凌蝶,玩够没有.”何萱走进浴室。
“我可没玩......哇!这裙子,妈,你的眼光又提升了.”莫凌蝶回头看她手上的黑红调哥特式连衣裙,不禁赞叹。
“这裙子是我给你买的!什么眼光不眼光的.”何萱放下裙子冷冷道,推门而出。
“切,老女人.”母亲的语气激起莫凌蝶内心的不爽,嘀咕着将女孩抱出来,用浴巾对她胡乱的揉搓一气,随后将内裤和黑色连衣裙穿在女孩的身上,意外的合身。
此时的女孩如童话中的人物般梦幻:身后簌簌飘散着红艳鲜花,月光皎洁衬托她的身影,两旁荆棘包裹着这朵难以触及的高岭之花。
莫凌蝶甚至想到了这样的背景来陪衬眼前的美丽女孩.而女孩也很是配合的面无表情,小手轻轻扯动裙摆,好奇这是什么东西。
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该多好.......
莫凌蝶羡慕地看着女孩,揉揉她的脑袋。
不存在的,莫凌蝶你不可能有孩子的,别想了。
莫凌蝶的手挪到女孩眼睛旁,轻轻抹动女孩紧闭的眼皮。
眼皮缓缓掀开,起初是正常的眼白和黑虹,紧接着,天蓝色的星形十字覆盖在黑虹之上。
莫凌蝶被吓得放下手后退了两步,刚站住脚。
地面猛然震动,浴缸的水泛起波澜,桌架上的牙刷杯梳子肥皂等物都被震落在地。
地震持续了一分钟,灯光闪灭。莫凌蝶只得把住一旁把手才站得稳,女孩却因地震踉跄脚步一滋溜倒进了翻腾的浴缸中,咕噜咕噜冒着水泡,双手双脚在水面上扑腾打浪。
莫凌蝶的耳边回响起防空警报的轰鸣,单手捂着耳朵,疾步到浴缸前卷起袖子抱出全身湿透的小女孩,再次用浴巾包裹住。
刚才发生了什么?
地震?还是陨石?
战争还是天灾?
世界末日吗?
莫凌蝶的额头渗出冷汗,四周漆黑一片,窗外闪着雷光,接着大雨滂沱,还好关着窗,不然就要溅入室内了。
她借着雷光,摸着黑带女孩离开浴室。
莫凌蝶尚未摸到门把手,只听见墙外传来嘶吼和钝物碰撞的沉闷声响。
她推开门,女性嘶哑的嚎叫非常清晰,就在室内。
她探出半个脑袋,看向客厅那边,两个黑色的人影移动着。
电闪雷鸣间,莫安贤正握住何萱的大臂,看起来很吃力的抵着她.何萱则惨白着一张脸,伸突着脑袋向着莫安贤,斜牙露齿流着津液,似下一刻就要咬到莫安贤的鼻梁。
眼前的这一幕像极了莫凌蝶之前看过的丧尸片,若不是两人是自己的亲人,她肯定会怀疑自己在做梦。
“凌蝶!别过来!”
莫安贤侧力将何萱推到一旁沙发上,转头向两个发愣的女孩大喊,在拿起茶几下的手电筒和一个自拍杆,手电筒射出亮白光线,朝向扑来的何萱。
莫凌蝶拉着女孩进到厨房关上门,四周的漆黑加上耳畔吵杂喧闹的一片声音让她心神不宁,心脏砰砰直跳,思绪混乱没有条理。
刀......刀可以防身。
她在黑暗中摸索,很快就摸到了一把菜刀。
应该......能保护自己了。
莫凌蝶握紧沉重的不锈钢刀,心里踏实了许多,她下意识的想到外面正与何萱周旋的哥哥,咽了口水,再次开门走了出去。
“啊!醒醒!”
只见手电筒平躺在地板上照射着在地上对峙的两人,何萱在上压着莫安贤,一根自拍杆抵着她张大的嘴巴,莫安贤已经快没了力气,何萱就像一个猛兽,用尽全力要咬上莫安贤一口。
莫凌蝶悄步上前,心跳急速加快,手指开始颤抖。
“妈......你,你怎么了?”
她颤音问道,却得不到然后响应,莫安贤用力将何萱拽到一边,翻滚触墙快速爬起。
何萱甩了甩头,坐地转头过来,回眸凝视受到惊吓的少女。
那双涣散的全黑眼眸,足以让每个与之对视的人感到恐惧。
“妈,妈?”
莫凌蝶向后退着,瞳孔剧烈放大,难以置信面前的怪人会是自己的母亲。
何萱站起来,扑向莫凌蝶。
莫凌蝶下意识地挥起沉刀,闭眼下劈。
锋利的刀刃砸进何萱的额头,嵌入脑壳,鲜红的液体顺着刀尖滴落,流经少女素白的纤手。
我做了什么.....
莫凌蝶睁开眼来,看到的却是插着菜刀重重落地的母亲和一手粘稠热液。
血?
她双腿一下子瘫软,白皙膝盖跪在木板上变得红通通的一片,双手颤抖无力地撑着地板。 “呕......呕.......”肚子里还没消化完全的食物和酸液一齐涌出,没止息地吐了出来。
莫安贤捂着嘴止住胃液上涌,背着尸体靠着墙,好一会才让吐意消散。
他捡起地上的手电筒,借着亮光他看见跪地上喘息的妹妹,还有厨房门口探着一个小脑袋闭着眼的女孩。“凌蝶......”
“我,我杀人了.......我......我没有这么想过......”
莫凌蝶带着哭腔,中气不足地澄清着内心想法,她单手抹着哗哗流下的眼泪,看着尸体的水汪汪眼睛满是内疚和无限恐慌。
“别说了.......没人想这么做......你是被迫的.”莫安贤蹲下将莫凌蝶抱在怀里,揉着她的后脑勺,轻拍她的后背,让莫凌蝶感受到温暖。
莫凌蝶的心慢慢沉了下去,但何萱那张脸和再次响起的警报声让她迟迟无法安心,她紧抱住莫安贤,闭紧双眼只让眼泪流在他的肩上。“我怕......”
“没事,现在没事了......哥哥还在这里.”莫安贤知道莫凌蝶只在乎家人,每一次离别都会让她伤心很久,每一次也是自己去安慰她让她振作。
可这次不一样,母亲永远的离开了他们。
莫安贤只能看着妹妹哭泣,也许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内心的惊恐。
窗外,倾盆暴雨,电闪雷鸣,无数哀嚎响彻这片繁华的大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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